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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南风

1

下班点一到，林小棉就背着包冲出了办公室，她今天约了男人一起睡觉。

23岁的她已有了四年素炮史，在N个一起睡觉的男网友的熏陶下，她其实也有点想试试荤的。

但今天，是荤是素得看人。

她到酒店时已经8点多，跟她约好的男人已经到了，竟然是个看上去40多岁的大叔。她说：“大叔，你怎么骗人呢，网上说自己还不到30岁。”

那男人笑了笑，说：“就是30岁，我面老。”

洗漱时，男人提出共浴。

林小棉摆摆手拒绝。男人看她小，以为她是害羞，拉着她就进了洗手间，反手锁了门，就开始脱衣服。

看他那猴急的样子，也不是约素炮的，就是打着约素炮的名义跟人滚床单。

林小棉跟很多人约过“素炮”，当然，不是每个应约而来的男人都会遵守约定。

之前有一次，睡觉前应约的男人倒是规规矩矩的，可躺在床上后，就不停地抚摸她，她的肌肤原本是享受这种爱抚的，可当抚摸变成了揉搓，她才感觉到异样。

男人说：“要不，我们做吧？”

林小棉立刻抱住自己，说：“不行。”

男人虽然有些失望，但也没强迫她，只是默默抱着她。

可眼前这个男人，明显不是好说话的。

林小棉忽然有些害怕，凭力气，她根本抵不过男人的，她想离开，可男人已经一丝不挂地站在了她面前，还要帮她脱衣服。

她拉紧自己的衣服，说：“大叔，你违反约定了！”

男人却说：“反正要躺在一个被窝里睡觉，看看有什么关系。”

她不愿意，男人就说她装清纯，约素炮也是约炮，最终目的还是性。男人下定了决心不放过她，打算霸王硬上弓。

事情紧急，林小棉的眼睛一红，差点哭了，仍故作镇定地说：“你先洗。”

男人刚打开淋浴，她就迅速打开门，她心想男人这么主动，睡觉肯定会欺负她，她虽然也有这个想法，但也不能跟一个大她那么多岁的男人做啊。

可她还没跑出去，男人就已经抓住了她的胳膊，拽着她按在墙上，就去撕扯她的衣服，“这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，你听话一点，我们还能玩的尽兴一些，我带你飞啊！”

林小棉猛踩他的脚，男人虽然吃痛，却也没有放开她。凭力气，林小棉根本不是对手，她这时才真的慌乱起来。

难道今晚真的逃不脱这个男人的手掌心？林小棉大声说：“如果我不同意，你就是在犯罪！”

男人说：“咱俩是约炮见面的，犯什么罪？”他说着就去吻林小棉。

林小棉别开头。

男人就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对他。

林小棉打算攻其下路，可手刚摸到男人的命根子就摸到了一手黏糊糊的东西，果然年纪大了，就这还想带她飞？

恶心！

林小棉在男人的命根子猛掐了一把，在男人吃痛的同时又迅速抬手去抠男人的眼睛。男人眼前一黑，忙松开她，一手捂裆一手捂眼睛，嘴里还不停骂她。

跑出去后的林小棉，心想下次再约男人时一定要慎重。

2

在自己住处时，林小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。她其实很希望有个人睡在她旁边，这样她能睡得更安心一些。

她也想体验一下男女间的事，但她随便约个人就做，毕竟她是第一次，就想着约素炮，看看人。

睡不着时她也会逛各种直播平台、网站、贴吧等，男女之间的事她虽然没有完全体会过，但从网上已经看了不少了。

有男人跟她打招呼，问她约不约。

她看头像觉得是个年轻的人，问了年龄说是29岁。

正当壮年啊。

两人又聊了一会儿，男人就在隔壁城市，开车2个多小时就到了。两人约好周五晚上见面，酒店房间男人订。

周五下班前，林小棉特地跑去洗手间补了个妆，等她赶到酒店时，男人给她开的门。林小棉打量了他两眼，虽然个子不是很高，但看到精神、五官也还行。

洗漱前，男人问她愿不愿意共浴。

林小棉心想，也不是不可以。但真要和一个陌生男人共浴吧，她还是需要点勇气，毕竟她只有理论，没有实操。

男人站在洗手间门口，“没有和男人一起洗过澡？”

林小棉实话实说：“没有。”

“凡事都有第一次。”男人推开洗手间的门，作出邀请的姿势，“来吧，我美丽的小姐。”

这时候退缩，显得自己很没胆量，林小棉跟着他进了洗手间。

本就不宽敞的洗手间，因为站了两个人，还要放两个人脱下来的衣服，空间就显得更小了。

男人率先站到了淋浴区。

林小棉看着男人的身体，看着男人昂扬的“兄弟”，不由红了脸。

男人拉住她的胳膊，一把抱住了她，说：“别紧张，我很温柔的。”

他打开淋浴，打湿两个人的身体，还没擦沐浴露，男人就忍不住了，抬起她的腿，就要找入口。

林小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，“这，这样不行吧。”

可是男人进不去，一问才知道她还是完璧之身。男人顿时兴奋起来，说：“没关系，我们慢慢来。”

他们从洗手间到了床上，可是林小棉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，其实什么也不懂。男人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，还没开始她就杀猪般地惨叫。

她疼，男人也疼，搞得男人没了兴致。

林小棉觉得都到这程度了，如果不继续进行，那就太丢面儿了。她坐起来，看着男人说：“这种情况，是你的问题，还是我的问题？”

男人立刻说：“我有什么问题？”

林小棉说：“那你躺下来，我在上面试试看。”

男人刚躺下来，林小棉正准备坐上去，可站到了床沿儿上，脚没站稳，身体就后仰，脑袋“咚”地一下撞到了墙上，撞得她大脑一片空白。

那天晚上，林小棉捂着头哭了半夜，后续的事也没做成。

男人嫌她什么也不懂，还笨拙，没什么意思，第二天一早就走了。

3

林小棉常常想，以前只想着约素炮，别人想碰她，她不让，现在她自己有这个想法了，怎么那么难？

没有人睡在旁边时，她常常失眠，睡不安稳。

其实，林小棉很孤独，她内向，不大爱说话，在现实中没什么朋友，更遑论闺蜜好友。所以心事都藏在心里，有睡眠障碍。

有人睡在旁边，她才有安全感。所以，她沉迷于约炮。

在后来的一次约素炮时，她认识了戴奇。见面前，戴奇特地强调了只睡觉，不做别的。见面时，林小棉觉得戴奇似乎没什么经验，从他的神态看，略微有些紧张。

那天，林小棉洗漱后，就让他去洗漱。

谁知，戴奇洗漱的时间比她还长。林小棉一边看综艺节目，一边等他。他从洗手间出来后，明显有些不知所措，也不躺床上，站在窗前吹风。

林小棉偷眼瞄他，猜想他大概跟她一样是个内向、孤独的人，不善言辞。

眼瞅着11点多了，综艺节目都播完了，戴奇还没扭头看她一眼，林小棉不由催促，说：“时间不早了，睡吧？”

再晚，她就难以入睡了。

戴奇这才走过来，慢吞吞地躺到床上，看到林小棉也要躺下来了，紧张的额头开始冒汗。

林小棉感受到他的身体比较僵，就抱住他的胳膊，说：“放轻松，我们只是单纯地抱在一起睡觉而已，我不会吃了你。”

戴奇点点头，紧张地抱着林小棉。

也不知道为什么，明明很困，林小棉却睡不着，她知道戴奇也没睡着，而且她身上越来越热。她起身把空调温度又调低了两度，还是扛不住身边有个“火炉”。

每当她数羊数到快睡着时，就会听到戴奇吞咽口水的声音。

其实，戴奇这会儿觉得很煎熬，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，他想抽出胳膊再去冲个冷水澡，又怕吵了林小棉，就苦苦熬着。

林小棉率先打破平静，问他：“你是第一次约素？”

“嗯。”戴奇点头后，又说：“确切说是第一次和女生这样躺在一起。同事都私下嘲笑我30岁了还没‘破处’。但我不想跟陌生女人发生实质性关系，我怕染病。”

怪不得。

戴奇又问她：“你呢？”

“我不是。”林小棉坦然回答：“但我跟你一样，都是约素炮。”

戴奇又问：“你还是……处吧？”

林小棉点点头。

戴奇表示有些不相信，毕竟男女睡在一起，很难只是老老实实睡觉，不发生点别的。

林小棉说：“真的。”

以前，她约素炮，是因为想被爱抚，但又不想跟陌生人发生实质性关系。

房间里的气氛逐渐暧昧，两个人都变得紧张。戴奇现在都有些后悔为什么约见面前一定要特地强调只睡觉，不做别的了。

林小棉感觉戴奇的手在抚摸她的肌肤，她侧身躺着。渐渐地，她竟在戴奇的爱抚下有了困意。

早上醒来时，林小棉听到洗手间有动作，透过半透明的玻璃她能看清戴奇的动作，她的脸不由一红，憋了一夜，也是难为他了。

戴奇释放完自己，若无其事地出来，让林小棉先洗漱，他出去买早餐。

林小棉坐在床上想，这感觉很奇怪，就像是两个不熟悉的人在谈恋爱。

既然这次戴奇特地强调了只睡觉，那她要再找机会约他出来，一起“破处”。

同城，就是方便啊。

4

林小棉的家境其实还可以，爸妈都有体面的工作，正因为如此，他们都没时间管她，为了让她将来也活得体面，妈妈对她要求非常严格。

小时候，同龄人都在嬉笑玩闹，而她被关在屋里学习，她透过窗户偷看外面一眼，都会被妈妈拧耳朵，说她专注力太差。

为此，妈妈强行培养她的专注力，稍一分神就会被骂。

小学三年级时，有天课间休息，同学给她讲鬼故事，当时听着也没觉得害怕，可回到家，看着空荡荡的房子，她总感觉有东西站在她身后，晚上吓得睡不着，她想让妈妈陪她睡，可妈妈不仅没陪她，还说她在学校不好好学习，竟然跟同学讲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。

她一个人躺在床上，很困，但不敢闭上眼睛，哪怕黑乎乎中她什么也看不到，也要隔几分钟睁开眼睛看看。

连着失眠几天，她发现自己很难入睡了，她的睡眠障碍就是从那时开始的。

在家里，她一点都不自由。偷偷看会儿电视，妈妈就会指责她不专心学习。

“学习学习，你整天就知道让我学习？”林小棉终于忍不住反抗，说：“你到底是把我当你的孩子，还是我的成绩？我不是学习工具，我是个人！”

妈妈气冲冲地走过来拧她的耳朵，“你翅膀还没硬呢就敢这么跟我说话？是不是都跟电视剧里学的？不好好学习，没有未来，你就是个没用的人！”

林小棉被拧着耳朵，忍不住痛哭，那时她就暗暗发誓，她要考上大学，离开这个家，做所有妈妈不让她做的事情！

她第一次跟人约素炮时才19岁。生活中不善言辞、不怎么交际的她大多时间都用来上网，因为孤独，她想找人说说话，无意间点开了一个帖子，看见有人分享约素炮体验。

她看后竟有些心动。

因为，即便有人睡在旁边，也不会有性发生。

身边的同学都忙着学习或者谈恋爱，她也渴望被爱，但因为不怎么说话，别人都说她是座冰山，没有男生追她，她也不敢去追男生。

但是，她也想贴在男生胸前，听他的心跳声，安心入睡。

第一次约素炮时，她其实很紧张。到了酒店，不知道该怎么跟赴约的男人说话，自己洗漱好就躺在床上，也没心思看电视，只是偷偷观察那个男人。

男人问她多大了，她说19；问她约过几次了，她说第一次。

一问一答，男人也觉得无趣，洗漱好躺在她身边，想抱她，她立刻躲开了。男人笑了笑，让她戒备心不要这么强，他就抱抱她。

瘦瘦小小的她窝在男人的怀里，闻着男人身上散发出的荷尔蒙气息，她竟一点睡意也没有，从始至终都用双臂圈着自己，不让男人碰她的胸。

男人的手在她背上游走，她被摸出了一身鸡皮疙瘩，然后抱住男人的手，说：“大哥哥，你不困吗？”

男人说：“有美人在怀，难以入睡。”

她明白了，一男一女躺在床上，很难没有邪念。

性，是人的本能欲望。

男人抱紧了她，知道她不愿意，倒也没有再动。

只是，林小棉对这种感觉很陌生，原来被人抱着睡觉是这种感觉，姿势说不上有多舒服，甚至一个姿势久了还有点难受，但她不再害怕。

从此，她贪恋上这种感觉。

5

还没等林小棉联系戴奇，戴奇就先给她发消息了。

她以为戴奇要约她，谁知戴奇只是找她聊天。

她发了一个问号的表情，戴奇就说：有没有打扰你？我也不知道怎么的，就是想跟你聊聊天。

林小棉表示没有。

那天，两人从晚上9点聊到凌晨1点，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。他们聊了童年往事、聊了大学生活、戴奇还跟林小棉讲了工作上的事情。

戴奇说他的工作是插画师，与人沟通多是微信或者电话，下班后他性格内向，喜欢宅，没什么交际圈子。

两个孤独的人在深夜敞开心扉，睡觉前竟都有些意犹未尽。

第二天中午，戴奇就约林小棉晚上一起睡觉。

酒店还是戴奇订的。

林小棉见到他时，看得出他是精心收拾自己了，胡子刮得干干净净，还喷了一点香水，淡淡的。

还是林小棉先去洗漱的，但这次戴奇似乎比上次还紧张，睡前他仍然在窗前站了很久。

被他抱在怀里时，林小棉感觉到他肌肉紧绷，笑说：“也不是第一次一起睡觉了，你放松些，这么紧张怎么睡得着。”

戴奇点了点头。“你以前为什么会跟人约素炮？”

林小棉蹭了蹭他的肩膀，靠在他胸前听他的心跳声越来越快，才说：“我有睡眠障碍，有人睡旁边能睡得好一些。”

原来如此。

戴奇轻轻舒出一口气。

明明在网上有聊不完的话，可这会儿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，似乎有很多话想聊，可又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头。

林小棉蹭蹭戴奇，戴奇就抱紧她。

林小棉憋了好一会儿，问他：“你想不想？”

戴奇反问她：“想什么？”

林小棉的身上开始冒汗，说：“做的别的。”

戴奇又问：“比如？”

林小棉心想这人是真不懂，还是假不懂啊？非要她把话挑明了说？

她迟疑了一会儿，说：“负距离接触。”

她率先亲吻戴奇。戴奇心中一喜，抱住她，回以更猛烈的亲吻。

林小棉的心“扑通扑通”直跳，她被戴奇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，就推开了他。她这会儿很紧张，她虽然做出了决定，但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，仍有些慌乱，她不知道决定对不对。

她23岁了，不是完璧之身，也没有关系吧？

戴奇的表现很沉稳，一步步引导着林小棉，当他抬起林小棉的腿时，林小棉想起上次的疼痛，有些后悔了。

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。

疼痛袭来时，林小棉其实是退缩了的，她推着戴奇不让他继续前进，但戴奇不会让自己停下的，他耐着性子等了这么久，临到关头怎么可能会停下来。

林小棉问：“今晚之后，你还会跟我睡觉吗？”

戴奇闻声哄着她，说：“当然。小棉，你别紧张，放轻松。”

现在换他来让她放轻松了。

林小棉闭上眼睛，一副豁出去的表情。

这件事，也没有想象中的欢愉。她默默承受着戴奇的动作，等他快结束后，她猛地想起来，她忘记让他戴避孕套了。

等她提醒戴奇，戴奇已经结束了。

戴奇看着慌乱的她，说：“没事，明天早上吃避孕药。”

林小棉慌得很，说：“你现在去给我买，立刻，马上！”

戴奇躺在床上不动，说自己很累，明天早上吃也是一样的。林小棉不同意，她不能给自己带来一点风险。

吃了药，再睡下，戴奇从背后抱住她，说：“以后，你别跟其他男人约了吧，你想跟人睡觉，就约我。”

林小棉听到了，但她假装睡着了，没有给他回应。

她虽然渴望被爱，但又不敢谈恋爱。她清楚地知道自己非常缺乏安全感，怕自己会依赖戴奇，会想要更多，会让戴奇觉得有压力。

6

戴奇每天都给林小棉发早安、晚安，嘘寒问暖的。

时间一久，林小棉就觉得戴奇还不错。

恋爱后，两人就不再是单纯的“炮友”。有了戴奇，林小棉就不在网上跟别的男人约素炮了。

周末，妈妈打电话来，说想让她老家所在的城市工作，这样一家人都在一块，但林小棉不想回去，那个家冷冰冰的，她才不要回去看妈妈的脸色。

她要留在这里工作，因为戴奇在这里。

她这么大了，妈妈还不让她谈恋爱，非要她等到工作稳定了再想感情的事情。

林小棉租的房子快到期，她想跟戴奇一起住，这样两个人能省一些房租，但戴奇不同意，说两个人每周出去睡觉花点钱也没关系，但他们住一起多有不便，恐怕以后对林小棉的名声不好。

名声？

林小棉忽然觉得有些可笑，他们一起睡了那么多次，他竟然开始关心她的名声了。

她是女生，主动提同居反遭拒绝，自己找了房子住，闷闷不乐了许多天，而戴奇也只是不痛不痒地解释了两句，就没再提这件事，仿佛没发生一般。

他到底爱不爱我？

这个问题开始萦绕在林小棉心里，挥之不去。她的内心本就敏感，一点蛛丝马迹都会被放大。

为了求证戴奇是否真的爱她，她悄悄跟踪戴奇到了他的住处，门是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女人帮他开的。

你看，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
戴奇就是个王八蛋！

被气愤冲昏头的林小棉敲响了戴奇住处的门，开门的依然是那个女人。林小棉说：“我是戴奇的女朋友。”

那女人愣了一下，说：“巧了，我也是。”

林小棉冲进去揪住准备进洗手间洗漱的戴奇，“你说我是你第一个女人，那她呢？”

戴奇没想到她会暗中跟踪他来家里，惊吓之后，也烦了起来，说：“你怎么这么没教养，随便就闯进别人家里？”

那女人过来拉扯她，推她出去。

林小棉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，她拽着戴奇要说话。

戴奇猛地推开她，说：“你跟我一起单纯睡觉也好，做别的也好，都是你情我愿的，要什么说法？玩不起就别玩！”

“你跟我表白了，你是我男朋友！”

戴奇不耐烦地说：“你有什么证据，证明我是你男朋友？”

林小棉忽然觉得很丢脸。她做戴奇女朋友几个月，就这么被弃如敝履。

戴奇见她傻愣愣地站着，又说了一句：“滚。”

林小棉猛地打了她两个耳光，说：“狗东西，是我先不要你的！”

7

林小棉又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。她开始害怕天黑、害怕洗漱后躺在床上、害怕闭上眼睛。

一闭上眼睛，她就感觉有人站在她床边。

不是戴奇，是小时候的噩梦。

有时候好不容易睡着，不知怎的就会梦到妈妈语气严厉地说她女孩子要懂得洁身自好。她哭着醒来，如果她能记住妈妈的话，就不会给戴奇玩弄她感情的机会。

整夜睡不着时她觉得太煎熬了，很多时候她盯着天花板都在想人生的意义。她想了很多过去的事，唯一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就是考上了大学，离开了爸妈。

她羡慕别人的家庭、别人的爸妈、别人的男朋友。

为什么越渴望温暖、感情的人，越是得不到？得不到也就罢了，为什么还没有一双识人的眼睛，乖乖被人骗？

为什么不听妈妈的话，工作稳定之前不谈恋爱？

在不断地自我否定中，她想解脱。

她起身写了封遗书。遗书还没写完，她忽然听到了敲门声。大半夜的，谁会来？

她隔着门问：“谁？”

“我。”

林小棉疑惑，妈妈怎么会来？她打开门，看到门口站着的爸妈，外面下了雨，他们打着伞也难免被淋湿了。

妈妈推开她径直往屋里来，边走边说：“我和你爸给你打了无数电话，你为什么不接电话？”

为了不影响自己睡觉，林小棉睡前都会把手机调成静音，她没听到。

妈妈把包放在桌上，看见了桌上的遗书。她拿起遗书看，看完气得浑身颤抖，指着林小棉说：“林小棉，我们养你这么大，你年纪轻轻为什么想死？”

林小棉吓得不敢说话。

妈妈说：“如果不是我们今天来，是不是过几天就得给你收尸！你烂在这里，臭了，也不会有人知道！你告诉我，为什么？”

林小棉说：“我是死是活，反正你们也不关心！”

妈妈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，“你胡说什么呢？”

爸爸分开他们俩，让她们都不要激动。爸爸说：“小棉，你妈妈前几天就联系不上你，怕你有事，拉着我连夜来找你，我们都是关心你的。只是，你小时候我们太忙；你长大后，又不常在我们身边，我们也是第一次做父母，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你好的，只想着对你要求严格一起，不管是你学习，还是工作，都能是一个顶得住压力的人。”

“顶得住压力？”林小棉边哭边说：“我从小就顶着压力，我整夜整夜睡不着，我害怕，可妈妈不会哄我睡觉，你们一直逼迫我努力、上进、独立……可你们把我逼进了一个死胡同！我渴望温暖，渴望爱，你们谁给过我？为什么别人的爸妈就可以做得那么好？”

那天，林小棉把对爸妈的不满一股脑全发泄了出来。

爸妈看着她，既心疼、又后悔。

原来，不是给了孩子好的物资生活，孩子就能健康成长的。

8

林小棉跟着爸妈回了老家。妈妈说，她不用急着出去找工作，要先把睡眠障碍治疗好，否则会影响以后的生活。

知道她怕黑，妈妈会陪着她睡觉。

起初，母女俩都很不习惯。妈妈睡在旁边，林小棉反而更加紧张，根本无法入睡。

爸爸就去买了一张折叠床，晚上搬到林小棉的房间，夜里妈妈就睡在折叠床上跟她说：“小棉，你放心睡，妈妈就在旁边守着你，没有任何东西会伤害你。”

在聊到以前她夜里怎么过时，林小棉差点就把约素炮的事情说出来了，话到嘴边她又忍住了，说：“妈，我想去看看心理医生。”

如今，她说什么，只要是对她好的，爸妈都会答应。

心理医生告诉她，凡事不要有执念，学会与爸妈和解，也要与自己和解。

心理辅导加上药物治疗，林小棉的睡眠障碍和抑郁症缓解了很多，后来又找了一份还不错的工作。

人这一生都会有这样那样的经历，也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，但愿每个人都能坦然面对，豁达接受，积极生活。

【本文纯属虚构，如有雷同纯属巧合；本文系作者原创，请勿转载，侵权必究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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